第22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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踩在梯子上的人手头一顿,眼睫低垂。 “攒了半辈子,跟宝贝似的,说走就走,一点也没舍不得。”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,陈可可干笑了声,脑门急出了汗,才憋出一句。 “叔叔虽然不在了,但他给把最宝贝的东西,都留给他的宝贝女儿了。” 人都走了,留这些有什么用。 梁舒音沉吟片刻,将手头的书扔到懒人沙发上,平静地踩着横栏下来。 见她一脸平静,陈可可心里的歉疚,不减反增。 她还记得,梁爸刚走那年,她眼泪就没干过,随便的一句话,一碗混沌,一个无意识的举动,都能让她崩溃。 而如今看似淡然的免疫,有几分刻意,几分压抑,她辨不清,却还是止不住的心疼。 暗骂了声自己蠢货,握在掌心的手机亮起。 她点了开,是秦授发来的一条信息。 “竞速有个友谊赛,你朋友有没有兴趣参加?” 知道梁舒音不喜欢比赛,她想都没想就要婉拒,对方又追加了条过来。 “不光是我的意思。” 她咂摸着这句话。 竞速能作主的除了他,就只剩陆祁溟了。 这样想着,她看向一旁忙碌的人。 友情固然坚固,却有无法触及的时候。 怕累及旁人,梁舒音大多数时候,都选择独自消化情绪的梦魇。 如果有人能以更亲密的方式走进她,接过她灵魂的重担,那她是不是就不用时刻表现得那样冷静、理智了? 她的生活会不会更快乐一点? 陈可可收住拒绝的话头,跟秦授坦白自己的顾虑,颇有种要跟他共谋的意味。 “可我们音音不喜欢参加比赛哎。” “算不上正经比赛,就一个给场子造势的活动。” 两人聊了些细节后,梁舒音已经叠好一摞书,放在桌上,搬起梯子,从她面前出去了。 她屁颠屁颠跟过去,提了下竞速这事儿。 听见这话,梁舒音脚下一顿,一开口,却不是比赛的事。 “对了,我前阵子在咖啡店,看见秦授的女朋友了。” “哦。” 陈可可靠在储物间门口,用一种欣赏的视角,真诚地点头附和。 “他在朋友圈发过,肤白貌美大长腿,还挺漂亮的。” 梁舒音低头打量她。 没什么情绪波动。 她放下心来,想起了刚才的话题,“什么比赛?” “就是个友谊赛的活动,奖金还挺高的。不过,你要是不愿意——” “好啊。” 陈可可瞪大了眼,以为自己听错了。 “快开学了。”梁舒音轻描淡写道:“去放松下。” 酷暑已过,但八月底仍是闷热的。 晚饭后,两人下楼扔垃圾,顺道去买冰棍儿解暑。 楼下是条小巷,月季蔷薇分列两旁,一路热烈绽放到巷口。 巷子披淋月光,两边的咖啡厅、书吧、茶室,灯火掩映,褪去白日的紧张忙碌,此刻正是惬意的闲暇时光。 穿过斑马线时,陈可可想起秦授的话,心里痒痒的,还是忍不住开了口。 “哎音音,我离开的这段时间,你跟车神有没有什么进展?” 梁舒音踩着步子往前,左右看了眼来往的车辆。 “什么什么进展?” “就热清柠水的后续进展啦。” “没。” 冷淡的一个字,配合漠然的表情,把八卦者的好奇心瞬间浇灭。 对街有个复古小卖部,老板叫陈哥。 陈哥那条黑色土狗正在后院产仔,已经生了两只,听说肚子里还揣着一只。 “要不要打个赌?” 陈可可打开冰柜门,“猜猜最后一只是妹妹还是弟弟。” 梁舒音随手刨了下收银台上的算盘,想了想,“妹妹。” “行,那我就猜弟弟了。” 她挑着冰棒,热气哈在柜门上,“如果你输了,去竞速那天就穿我妈买的裙子。” “…” 非要赌这么大吗? 结果第二天,梁舒音特地下楼问了问陈哥,是个弟弟。 于是愿赌服输,去竞速那天,她如约换上了那条白色连衣裙。 换好衣服,她将马尾放下,立刻像变了个人,天然的高冷被削弱。 人畜无害的乖巧。 虽然是伪装出来的。 陈可可提前到了竞速,跟其他参赛者一起,呆在专属休息室里,边刷着手机,边时不时往门口瞥一眼。 没几分钟,就瞧见一个白裙美女往这边走过来,她扫了眼,没在意,又低头继续刷手机。 两秒后,猛地抬头。 “音音?” 她这一嗓子惊天骇地,身边那群喧闹的男人掐断话音,下意识转过头来。 这里头,也包含了被围在人群中间的陆祁溟。 他微眯着眼睛,朝门口的白色身影望过去。 那抹白,白得晃眼,像是刺破粘腻空气的一点清爽。 裙子又长又窄,走起路来,裙摆微微扬起,黑色长发整齐地披在肩后。 原本纯洁无暇的衣服穿在她身上,莫名多了丝妩媚,又纯又欲。 只是,这衣服可以柔化她的外表,却无法稀释她眼底那抹熟悉的清冷。 “这美女是谁啊,也太特么正了?” 其他男生眼睛都直了,窃窃私语起来。 “过来看比赛的吧。” “看比赛?那就是有男朋友了?” “也不一定吧,你看人家跟闺蜜一起来的。” “别看了。” 陆祁溟收回视线,脸莫名绷紧,冷淡提醒其他人,“要比赛的都去准备。” “你知道你穿这身有多纯多美多像仙女下凡吗?”陈可可激动得都用上了排比句。 梁舒音边扇风边道:“我只知道,很热。” 两人跟着队伍转移阵地,因为陈可可一直逮着她拍照,说要发给她妈程琳瞧瞧,她很快就掉了队。 走廊上,陆祁溟靠在门边,一手拿着电话,一手夹着烟,没点。 听见脚步声,他下意识抬头看她一眼。 两人对视的刹那,前方有人从男洗手间出来,朝陆祁溟点头,态度恭敬地叫了声。 “溟哥。” 陆祁溟侧过身,让出了些空间,下巴朝着培训室点了下,“进去吧。” 而后又转头看着梁舒音,“你也进去。” “嗯。” 她抬脚,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。 带起一阵清冽的香风。 即便大家对规则已经很清楚了,但比赛前仍旧需要再做个简短说明。 只是,一群人进来后就没安静过,叽叽喳喳,还在讨论着刚才的白裙美女。 没几分钟,他们口中的当事人就进来了。 瞧见梁舒音后,负责培训的秦授恍然大悟,终于明白这群人到底在兴奋什么。 “给各位介绍下,这是今天的唯一一个女车手,梁舒音。” 他看了眼门口接电话的人,半开玩笑半认真,“大家等会儿看着点儿,别太粗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