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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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在建宁王看见郁卿前,周烨就先一步发现了建宁王。只一眼,他浑身震颤,猛地松手,任由郁卿和易听雪被卷入人潮。 周烨松手的瞬间,郁卿不敢置信地抬头,正好和建宁王的视线对上。她悚然一惊,拽起易听雪就往城里跑。 易听雪大喊:“城门快关了,你先走!” 郁卿不知道哪来的力气,趁着城门关闭的那一刻,奋力推着她跑进去,被挡在门外的百姓爆出尖锐的哭声,听得人胆战心惊。 趁此机会,她赶紧扯下金缕衣袖子,给易听雪绑紧伤口。 易听雪怒道:“走!带着我你跑得更慢!休做无用功!” 郁卿起身笑了下,并未被吓退。汗水浸湿了她额角碎发,在晶亮的眸子前颤动。她嗓子嘶哑,声音仍清晰:“一人跑得是快,但两人才能跑得远啊。” 易听雪眼眶骤然红了,此刻才明白,郁卿不是胆子大,只是重情重义。 二人也不说什么了,往人多的地方钻,从城南走到城北,出了城就是北山。 一只金翎箭猛地从背后扎来,擦破郁卿肩膀,钉在她脚前。 “站住。” 人潮汹涌。 郁卿僵硬地回头,不远处建宁王坐于马上。角弓弦紧,金箭蓄势待发。 身后流民将郁卿与易听雪冲开,她们隔着人群对视一眼,不约而同向两边跑去。 建宁王怒极咬牙,踟蹰了不到一眨眼的时间,便纵马追向郁卿,半条街后就将她按到马背上,抽开她腰带绑了双手。 “再跑一步本王砍了你的头。” 郁卿不敢挣扎,一路上被颠得直呕。建宁王进了营帐将她甩在床头,撕开她衣裳。 郁卿连忙求饶:“王上息怒,这期间有一点误会!” 建宁王怒不可遏:“本王四处寻你,你居然跟卖布料的商贾跑了,不就是想回随州找你那个村夫!” 郁卿头晕眼花,肩膀痛得麻木,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来:“我在外面颠沛流离一年多,熬过了那么多苦难,只为撑到见王上的那天!我对王上的痴心天地可鉴,王上若不信我,我还不如去死!” 咣当一声,建宁王甩了一柄匕首在她身侧。 郁卿捆在一起的双手颤抖,寒刃映照她泛红的眼眶。 建宁王冷冷看着:“不是说要死?” 郁卿闭上眼,沉默许久,忽然仰头露出一个哀戚的笑:“好。” 她长睫沾满了泪水,仿佛晨露凝在娇嫩的花瓣。玉琢般的容颜褪去血色,苍白得一触既碎,一阵风吹过就会香消玉殒。 建宁王忽得想起当年他送她去平恩侯身边。 宴上她一舞惊动四座,翩若飞燕穿行早春细柳间。最后乐声落下,她也是泪眼盈盈,回眸笑望着他。 她细声细气道:“王上,就此别过。” 那一声百转千回,柔肠寸断,似有万般遗恨深埋心中。他夜里辗转反侧,始终不能忘记。在此之前,建宁王认为世上美人太多,倾国倾城只是酸腐文人口中的吹嘘。 而此刻,郁卿缓缓抓起匕首,声音低落: “王上,就此别过。” 下一瞬她猛地刺向自己喉咙! 建宁王心惊神颤,抬手打掉匕首,寒刃刺破他掌心,留下一道血痕。 匕首落在三丈之外。 郁卿大口喘息着,剧烈跳动的心脏也落了地。 帐外传来呼喊轩天,建宁王面色复杂,扯过一条碎布蒙住郁卿眼睛,拉起她双臂捆在床头。 “不想穿金缕衣就别穿,就这么跑出去!本王看你能跑去哪儿去!”他瞪了郁卿一眼,取弓大步出了营帐。 帐中未燃火盆,郁卿衣不蔽体,四肢后背都在早春的寒气中冻得冰冷。一夜奔走,她又渴又累,双手麻木。肩头的血渗出,疼得她一直哭,很快就起了高烧。 不知过了多久,帐外有金戈杀伐声,但她浑浑噩噩,无暇顾及,感觉自己就要死了时,好像有人掀起帐帘,缓步走来,站在床前。 郁卿想缩成一团,但抬不起头。想张口让他滚,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个音。 缚住双手的系带被突然割断,郁卿滑落在床上,接着有人掀开蒙住眼睛的布条。 迷蒙间郁卿看到来人的轮廓,突然哭出声。 “渊郎!” 她哭得稀里哗啦,整个人都陷入迷离恍惚的状态,一边想着林渊肯定是来带她走的,一边想着林渊怎么可能孤身一人,站在千里之外的建宁王大营里。 她真是病得太迷糊了。 第15章 她是一柄悬在他心口的尖…… 早春的寒夜孤月皆因宁州战事染上血气。自太子殿下发兵到打下建宁王大营,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。 右卫陈克站在营门口,待殿下下马,向他附耳禀告营帐中的诸事。 谢临渊垂着眼睫,瞧不出喜怒,唯听到帐中姬妾后,忽得抬眼,反手甩给陈克箭袋,头也不回地走到建宁王大帐前。 这短短一炷香的路,于他而言却异常漫长。自从松萝院出来,他胸腔中始终憋着一股怒意,如同滚烫的沸水无法平息。 当初他亲手设下陷阱,用一封信将郁卿送回建宁王身边。如今谢临渊却生出一丝后悔,后悔他仁慈了。 当初还不如直接杀了她! 他攥紧佩剑剑柄,眼前似渐渐蒙上一层黑纱,视野昏暗不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