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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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控前,陈澈茗听到了姜流云低哑的,好似清酒般醉人的嗓音。 或是被酒精麻痹了大脑,又或是横亘在她们之间的屏障终于消失。 陈澈茗低下头,咬住了姜流云的唇,蛮横的,野兽撕咬般的,不由分说地撬开了她的牙齿。 像是寒冬夜里燃起的篝火,滚烫的冲动顺着血液涌入心脏。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,她们在静谧的走廊里相拥,接吻,恨不得把对方揉进骨子里。 呼吸急促,气息交缠,舌根酸麻。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,陈澈茗和姜流云都在竭力争夺着控制权,一如这么多年来这方赛场上的同样出色、同样意气风发的两位打野老将。 谁也不让谁,发了狠的,在一汪复杂的情愫里酝酿出最深沉的纠葛,叫嚣着让对方沉沦,让对方认输。 直到身后大门清晰的异动才让陈澈茗清醒过来,她松开姜流云,粗鲁地一把将人推开。 薄朝辞探出脑袋,“茗姐?” 陈澈茗“嗯”了声,偏过头去擦嘴巴。 “流、流光前辈?”确认陈澈茗没事后,脑袋一转,突然看见了另外一人,薄朝辞似乎被吓了一跳。 薄朝辞礼貌道:“流光前辈是茗姐朋友吗?要不要进来一起吃点东西?” “她不用,”陈澈茗替姜流云做出了回答,“朝辞,你吃饱后跟宋队回去,我们先走了。” 她接过姜流云手中的花束,另一手拽着人,大步走远了。 薄朝辞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们的背影,片刻后才退回包厢内,对上宋绛凌的眼神,实话实说:“是nto的流光,茗姐跟她先走了。” 宋绛凌一点也不意外,反问道:“你吃饱了吗?” “饱了。”薄朝辞老老实实道,内心有些发虚。 今晚的某队长有点过于平静了。 之前分给廖婉锋一颗糖,都能吃半天醋,现在怎么没有动静? 宋绛凌起身,“有没有想去的地方?还是回酒店休息?” 薄朝辞选择回酒店。 秦州是一个很漂亮的地方,但她们不会在这里逗留太久,过了今夜,就要启程回炎京过年了。 坐楚君的车回到酒店,薄朝辞刷卡进屋,刚要跟宋绛凌说晚安,但某人却灵活地跟在她后边挤了进来。 “……” 危机感攀上大脑,薄朝辞插上房卡,心虚地看了看走廊,发现没人后迅速关上房门,才回头来看正在打量她房间的宋绛凌,“你干嘛?” 宋绛凌双手环胸,十分淡定:“我房间的被子被水打湿了。” “……骗鬼呢你?” “我是那种骗好朋友的人吗?”宋绛凌无辜地回视她。 是,你就是。 薄朝辞内心冷哼,拿出手机就要拨打客房电话:“那我叫人来帮你换。” 还没按下一串完整的数字,一只漂亮有力的手伸过来,轻轻松松地把手机拿走。 薄朝辞:“……” 宋绛凌:“都快一点了,就不麻烦打工人了吧,我们白天就走了。” “你可怜可怜我,让我凑合一晚呗?” 薄朝辞呵呵:“可怜不了,我给你再订一间。” “没房了。” 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,薄朝辞深吸一口气,“你故意的吧?” 宋绛凌到沙发上坐下,“我在沙发上凑合就行,又不会对你干什么。” 还理直气壮地反问:“我们不是好朋友吗?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答应我?” 好朋友好朋友又是好朋友! 薄朝辞难得黑了脸,恼火地瞪着女人,还跟她装傻,玩这个把戏有意思吗? 没等她火气酝酿完成,下一瞬,宋绛凌的声音变得委屈起来:“小辞,你都是gyr的首发打野了,但你甚至没记得战队的庆功宴,反而私自去跟一个普通粉丝朋友约饭了……” 普通、粉丝、朋友。 哪里是若无其事,她分明还在斤斤计较。 “你甚至都不和我说一声。” “伤心了。” 宋绛凌苏冷的嗓音压低放柔,还真有点可怜兮兮破碎感的味道,薄朝辞人都傻了。 说实话,她不太能抵抗宋绛凌的这一套。 正头晕目眩时,薄朝辞看到某一画面,反应过来,眼眸微睁:“等等,你干什么?!” 对面的宋绛凌已经开始自顾自地脱衣服了,先是拉开拉链,把最外边的绯红色队服外套脱下,露出里边的高领毛衣,再将毛衣脱下,露出贴身的短袖来。 “不让我过夜没关系的,我可以在你这里洗个澡吗?” 薄朝辞木着脸看她。 宋绛凌解释:“那个房间浴室灯坏了。” “…你觉得我信吗?” 宋绛凌叹息一声,“那好吧,我回去摸黑洗也是可以的。” 说着,她抱起沙发上的衣物,小步小步地往外挪。 薄朝辞轻咬了下唇,憋着不说话,定定看着她离开。 宋绛凌的脚步越来越慢,越来越慢,几乎快要停下来。 她期待的声音一直没有响起。 终于,经过薄朝辞身边时,宋绛凌自己停下了脚步,扭头看了薄朝辞一眼。 薄朝辞很难形容此刻宋绛凌的眼神。 期待?失望?难过?委屈?不解?还是气愤? 总之十分复杂。 “好朋友,你到底要我怎么样?”宋绛凌的嗓音无奈极了。 薄朝辞觉得莫名其妙,她强迫宋绛凌什么了吗? 她掀起一个笑容,笑意却不入眼底:“朋友之间也是要有分寸的。” 宋绛凌垂眸看她,下颌骨动了动,好听的嗓音像是羽毛搔过薄朝辞耳朵—— “所以是我越界了?” 薄朝辞身体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。 她可以逃避,可以拒绝,可以装不懂,但不可否认,她对宋绛凌的声音一直有感觉。 薄朝辞扯了扯嘴角,反问道:“你不是一直在越界吗?”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被凝固。 夜色中仿佛有什么在滋生,让人无法忽略,又不敢查探。 宋绛凌笑起来:“那么,或许我应该更加越界一点?” 下一秒,薄朝辞看见她上前一步,以非常眼熟熟悉的姿势——她才在包厢外看过的姿势…… 修长白皙宛如艺术品的手轻轻揪起她衣领,冰冷的指贴着她的脖颈,宋绛凌把她逼到了墙边。 女人垂下头,柔声询问:“在包厢外,她们是这样接吻的吗?” 薄朝辞瞳孔一缩,“你、你怎么知道?” 陈澈茗出去太久了,担心她出意外,薄朝辞后来打开了门,她习惯性地动作很轻,却在下一刻窥见了秘密。 她与姜流云对上目光,在某一瞬间达成了共识,她偷偷地掩盖上门,姜流云也没出声提醒陈澈茗。 这不是重点,重点是,她记得宋绛凌是背对着包厢大门的。 她回头看她了? 宋绛凌没回答,指腹轻轻摩挲着年轻女生脆弱的喉咙,声音喑哑:“跟你分享一个秘密。” “陈澈茗,曾经跟姜流云是好朋友。” 薄朝辞快对“好朋友”这个词ptsd了。 她想把人推开。 但宋绛凌凑得太近了,那把嗓音在她敏感的耳朵里响起,将她的思绪搅得一片混乱。 “我可以更越界一点吗?”宋绛凌还在说话。 薄朝辞喉咙滚动了下,想说话,但发出音节在此刻却变得那么艰难。 她直勾勾地看着宋绛凌,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,她脸上的绯红有多么诱人。 宋绛凌闭了闭眼,微微转动脖颈,侧开头,嗓音低沉喃喃,像是自言自语,“我能够再越界一点吗?” 这个举动让薄朝辞看到了她皙白脖颈上凸起的美人筋。 说实话,很性感。薄朝辞往常总不敢太明目张胆地观察宋绛凌,这一次竟然是她们靠得最近的距离。 距离产生美,但距离的拉近,更能发现美。 薄朝辞垂在裤腿边的手指尖搓起来,心中除了紧张,还有一种像是被什么小动物轻轻咬过的…痒。 一开始这种酥麻的痒意并不明显,可随着宋绛凌偏着头说话时,漂亮的脖颈就那么暴露在薄朝辞眼前,异样的感觉就从指尖涌遍全身,思想和行为都不太对劲了。 想、想咬一口。 有什么悸动被勾了起来,暗潮汹涌,薄朝辞舔了舔牙尖,瞳孔有些失神。 她没再后退,也不像姜流云一样软得倚靠在了墙壁上,而是像只昂扬的小兽,某一瞬间亮了尖牙。 宋绛凌还在挣扎,下一刻尖锐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—— 薄朝辞一口咬在了她脖颈侧面上。 “小辞……”宋绛凌低呼一声,不自觉撒了手,脖子上温暖的湿润让她有些失神。 薄朝辞鬼迷心窍般,伸出舌尖舔了舔。